Page 65 - 佛教大雄中學 五十周年校慶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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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君何謂恩情?世間上有千絲萬縷 大雄,就這樣屹立於噪音和灰塵 我開始被那個習文武一身的「叮
情,有親情、友情、愛情、師生之 中,入學那年,剛好對面的蘇屋重 噹」所吸引,他是唯一一個人,讓
情。而我,站在那道年月被風雨侵 建,要拆的拆,要建的建,而我們 我重燃學習的動力,他早可以放
蝕的鐵鏽的小門前,想起那張顏 的大雄,四十多年不變,要裂的 棄我這個臭小子,但他沒有,反而
面,想起他對我無私的恩情。 裂,要破的破,那年,我俯仰對面 用那無私的教學,永不放棄學生的
的「重建」,心裏有一種不甘,那 心態慢慢將我從孩子的夢裏拉回
恩情,是一種無私的烙印。它既可 些噪音不吵,卻像嘲笑般,灰塵不 現實。在那個400室裏,我開始傾
以是一種感受,但亦不失為一種過 多,卻像刺針般。我轉頭就走,手 醉於那「書香」,「書腦」,還
程。它宛如在生命中有人為你施 指頭順着牆壁,滑了一下,髒了。 有那個惹人惱,惹人疼的「假想
教,然後讓你茁壯成長。 敵」。筆記本上滿滿的墨水,寫着
初中,就這樣在我的眼皮下離開, 一個個潦草的字,好像染上了「書
「叮噹,叮噹。」這句話,老嫩的 沒有聲色,就像過眼雲煙。 塗」這個大毛病。那年下學期,
人,大概都聽過,或耳熟能詳。每 「蘇屋重建」伴隨着雨水的洗滌完
次這句話一出,那個藍色機械貓定 高中,就這樣,在我的眼簾上映 成,而大雄依舊四十八年不變,噪
會出現,法寶、辦法通通湧現,為 入,懵懵懂懂,就像暴風雨前夕。 音不再,塵土不再,那天我剛上完
人解決問題卻不求回報。他出生於 那個習文武一身的老師的課,腳步
二十二世紀,絕對不比我們笨,利 二零一八年,塵土依然,噪音依 邁出400室,步伐很輕。我順着四樓
益往來這門賬目,相信他比我們算 然,那年九月,我依然,依然懵懵 的牆壁,用我的手指頭滑了一下,
得更清更楚,但他那門無私的學 懂懂,我照樣像初中一樣,該學的 不髒。
問,我們絕對算不清,或許這就是 不學,整天裝成大爺的樣,上堂睡
所謂的恩情。 覺,不知死活,他,終究出現在我 2019年,雨後的陽光終究明媚,
的生命裏— 叮噹。他,並不認 粘手的雨水終究被陽光蒸發,我站
記得那時第一天入學,恰好是個 識我,第一年教育我這個乳臭未乾 在那道年月被風雨侵蝕的鐵鏽的小
下雨天,本來的白雲轉眼成烏 的小子,但我絲毫不瞅不睬,面對 門前,望着那塊「雕漆的牌匾」,
雲,層層疊疊,特別纏綿,伴隨 他的教育,我毫不在乎,但我似乎 我依然留在了高中的一年級,無論
的微雨更讓我難受,我推開那道 低估了他。一開始,我每次睡覺, 我付出多大努力,始終還是不能挽
四十多年不變的「老門」,鏽跡 他就會用各種「法寶」讓我精神, 回上學期的懶惰。我有一個重新選
斑斑,不重。我打開大門,踩 「九陰白骨爪」、「摧心掌」,但 擇科目的機會,但我依然繼續修讀
在大雄的地上,很重。那是我 我也沒有改變那種大爺的態度,持 「恩師」的科目,可是卻保留不了
第一次抬起頭,看着那塊,寫 續了足足一個學期。他似乎對我灰 「恩師」,從此分道揚鑣。我並沒
着正楷洋文的牌匾,學校的名 心了,我每次睡覺,都沒有了「九 有氣餒,反而更加珍惜他的每一句
字,正對大門,裝的一股洋風, 陰白骨爪」、「摧心掌」。我終於 座右銘。每次偶然的碰面,偶爾的
裝得不錯,卻露了個餡,招牌 擺脫了,但我卻絲毫沒有成功感, 一下「摧心掌」,就像他對我的噓
是挺正的,可旁邊的油漆都掉得 反而有點不甘。我開始用種種辦 寒問暖,謝謝你,即使我再壞,也
七七八八,特別顯眼的,內人看 法,引起他對我的注意,可惜,他 有你無私的體諒,無私地繼續讓我
了,還可以,外人看了,皮都薄 只沉醉於,那個劉邦,那個蘇秦, 成為你的「何門弟子」。謝謝你的
了一半,大概這是我對學校的形 那個君子好逑的伊人。 無私,恩師。
象罷了。